夏天的飛鳥,穿透黎明前霧靄般的晨光,帶過云朵的邊角,沾染了森林高處樹梢上的凝露,劃過天空留下點點痕跡。飛鳥,永遠沒有棲息的理由。它沉默的瞳孔里映射著淡薄的天光,流淌著對大自然雋永的愛戀。
暴風(fēng)雨后的初夏清晨,推開臥室的窗戶,看到一個淡泊清新的世界。正如讀了《飛鳥集》一樣,似有淙淙的流水從山間飛漱而下,直流進心田,以緩慢的姿勢,流出滿滿一腔的清新與寧靜。薄暮的晨光從地平線處發(fā)散,千萬縷光芒明亮了大地,恍恍惚惚間,似回到了童年無數(shù)個天真玩耍的早晨。幾只飛鳥來到我的窗前,歌唱,又飛走了。
“我曾經(jīng)歷過,也曾失望過,還曾體會到死亡,于是我以我在這偉大的世界里為樂?!痹娭袀ゴ蟮氖澜缫恢贝婊钤谔└隊柕男闹?。白晝和黑夜,溪流和海洋,在那個世界里是美好的。白晝里的露珠閃著晶瑩的碎光,花草互相依偎,訴說著溫情。黑夜默默無聞地綻放出花朵,卻讓白天去接受謝意。溪流是歡快活潑的,一路橫亙著的大石磨平了它的棱角。當(dāng)它成為海洋便就浸染了靜謐與深沉,一如海水默默時海邊的暮色。它們都在給予著,以沉默的方式。它們愛著對方,愛著所有。
自然是純潔的,但它一旦有了思想,就在也不可能純潔。《飛鳥集》中除了有明亮的清晨,溫柔的黑夜,還有孤獨的黃昏,飄搖的風(fēng)雪。我們站在人類這一邊,腦中灌滿了憂思和寂寞?!拔覀兛村e了世界,反而說它欺騙了我們?!碧└隊栐谠娭羞@樣說。他亦是一個詩人。自由活在遙遠的彼端,被束縛的靈魂浸透憂傷與孤獨。不完滿的過去和背叛是他掙不開的枷鎖??v使他智慧超群,看清萬物本身,終抵不過一場苦心積慮的猜疑與指控。當(dāng)夏天的氣息漫延至每一個角落,幾只飛鳥掠過,骨骼作響,聲帶微不可見振動,開始歌唱。漸漸的有什么東西蘇醒。詩人的風(fēng),穿越海洋和森林,找尋它自己的歌聲。
他是一個詩人,詩人愛著世界。即使這個“世界”仍存在著陰暗、自私、欲望、背叛與骯臟。即使只有小小的飛鳥肯為他停留,歌唱者“我愛你”,卻已經(jīng)足夠讓他虔誠地瞻仰整個世界,深信不疑。一如泰戈爾曾說的“我相信你的愛?!?/p>
是誰陪我觀看前庭花開花落,天上云卷云舒?是誰伴我走過春華秋實,日落東升?又是誰幫我識別陰晴冷暖,善惡美丑?是你,如歌的書籍!
秋風(fēng)漸瘦。秋天的飛鳥,落在我的肩膀上,我靜靜地沉浸在恬靜的世界里。
九月的楓葉正紅,此時讀書興趣正濃。我手里隨時捧著本書,到車站搭車,卻遇到交通堵塞,之后車又久等不來。我心里感到急躁,這漫長的等待該如何度過?就在此時,我瞥見手里這本印度作家泰戈爾的詩集,便隨手翻開,旁若無人。
《飛鳥集》就使我在擁擠喧鬧的公共汽車上擁有一個較為安祥的世界。在森林公園有成群的鳥的歡快地嬉戲,有的在低吟淺唱著,有的在竊竊私語著??聪胨鼈儯蚁耄盒▲B們在屬于各自的天地里找到自己的快樂,誰說人不能讀懂小鳥的心情?想著想著,我的目光拉了回來,便停留在那頁被風(fēng)掀起的書頁“當(dāng)你因失去太陽而流淚,那么你也將失去群星”“海水呀,你說的是什么?是永恒的疑問。天空呀,你回答的話是什么?是永恒的渾”······突然,一股靈動而雋永的細流緩緩流過我的心田。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讀下去,我忘記了煩躁,忘記了來這的目的,忘記了周圍的喧鬧······等我抬頭,發(fā)現(xiàn)人群漸散,而我也錯過了好幾趟車,不這這已不再重要了。
掩卷?;丶摇?/p>
午后的陽光緩緩流動,我獨坐窗臺,一只玲瓏的鳥正落在窗欞上。我想鳥的翅膀是用來飛翔的,那人的翅膀呢?我想應(yīng)該是有的,只不過人為了美觀,擁有的是隱形的翅膀。
展卷。淡淡的油墨香撲鼻而來,原來這就是書香啊!午后的風(fēng)拂過書頁,我聽到了遙遠的理想國度里偉大的詩人那激情高亢的聲音:
“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之靜美?!边@是我們應(yīng)該努力達到的人生境界;
“河岸對河流說道:我不能留住你的波浪,那讓我保存你的足跡的在我心里吧!”這是我們對過往人事的真情流露。
輕盈地翻過又一頁書頁,秋天的黃葉正隨風(fēng)飄落,它們飛動著雙翼,飛向遠方,那些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著。
我靜悄悄地聆聽書中美妙的聲音!
萬年的時光染綠了石縫間的苔蘚,千年的歲月斑駁了門口的古樹,百年的光輝則沉默于他筆尖的舞蹈。從未見過哪一位作家能夠只用短短幾句話便將一個道理、一些思考、一種我從前以為抽象而不可描述的事物用語言急促而富有節(jié)奏地刻畫出來,直到一個安靜的午后,我無意間拂去了埋葬著昔日沉默靈魂的微黃紙張上的灰塵,悄然開始一場無聲的對話。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陽而流淚,那么你也將失去群星了?!彼嬖V我星星的光輝再柔弱也是對堅強的一種獎?wù)?,不值得為已?jīng)失去的事物而再次失去。
“你看不見你自己,你所看見的只是你的影子。”他啟示我,認識自己本難,認清自己更是難上加難,影子或許只是一個水中的倒影,恰好與自身相反。
我懷著期待的心情閱讀下一首詩,再留戀地用目光撫摸過最后一個字,這種寧靜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我看到那首僅有14個字的詩,剎那間,我的心里是溢滿了驚喜與悸動的。
曾經(jīng)有位朋友問我,究竟是此岸月好,還是彼岸花好。我思與良久卻未能解答,知道這個午后與這首小詩邂逅。泰戈爾說:“鳥兒愿為一朵云,云兒愿為一只鳥?!贝税兜挠|手可及與彼岸的虛幻飄渺都是一種美,也許你在此岸羨慕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彼岸眺望此岸的你,正如鳥兒和云,正如花兒與月,距離造就的美好在不同的角度有著不同的風(fēng)姿,因為沒有一個定量,所以終究是不能相比。后來,我終于知道了問題的答案:“霧里看花花似月,水中望月月如花?!碧└隊柊盐也恢绾伪磉_的答案隱藏在了《飛鳥集》的書頁中,給了令我恍然大悟的啟示與驚喜。
在閱讀中,我驚異于他的想象和思維的不拘一格。他仿佛是草原上奔騰的野馬,沒有羈絆,沒有束縛。耳邊風(fēng)的呼嘯給他一靈感,眼前山的跳躍給他以視覺的盛宴。他的筆觸在世間任意一個角落里來回穿插:水中沉默的游魚,陸上喧鬧的獸類,空中歌唱的飛鳥和復(fù)雜的人類。他自由而毫不顧忌地訴說著自己的靈魂,在膜拜這個世界的同時似乎也在不屑于這個世界。他干凈而瑰麗的詩他的世界的純粹與博大,還有如宇宙般難測的秘密。
沒有絲毫的思維定式,他的文字在自然中放逐。
放逐思想,也許是我揚帆起航的新起點。
有的人,善于堆砌華麗的辭藻,營造虛幻飄渺的意境,內(nèi)容卻空洞蒼白,無病呻吟;有的人,善于長篇大論,洋洋灑灑數(shù)千字,讀來卻晦澀枯燥,毫無文字之美感。不如翻翻泰戈爾的《飛鳥集》吧,他的句子簡單精煉,但讀起來個人一中自然清新的感受??v使多么冷漠的人,也難以抵抗這默默無聲的愛和清靈灑脫的智慧。
大愛無聲,泰戈爾用他沉默的文筆勾勒出對自然的愛,對人生的愛。在自然中追求真理,在人生中崇尚高潔,這是泰戈爾超出常人的智慧?!笆澜缟系囊魂犘⌒〉钠凑甙?,請留下你們的足跡在我的文字里?!彼涗浟诉@個紛繁復(fù)雜的世界,記錄了千變?nèi)f化的經(jīng)歷?!笆股缦幕ㄖk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彼莱隽松娴恼嬷B,人性的價值。“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為我有一盞還沒有燃點起來的明燈?!彼词∽晕?,謙虛謹慎?!拔也荒苓x擇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選擇我?!彼托淖非?,無怨無悔。
泰戈爾用簡潔的語言,構(gòu)造了一個真理的殿堂。不可否認,這種語言的簡略使得《飛鳥集》有些難以理解,但這并不影響其蘊含深刻無價的真理。從泰戈爾的文筆中,我感受到的是一種熱愛生活的認真的態(tài)度以及對愛的思索。毫無疑問,泰戈爾的靈感來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他熱愛生活,因此也隱去了生活中的苦難與陰暗,保留的是光明與歡樂。泰戈爾對愛的思索,更是深切,更是執(zhí)著。男女間純真的愛情,母子間溫馨的親情,人與自然間微妙的感情……
一切人類可以體會的情愫,都被泰戈爾原原本本,又及其含蓄地表達出來。泰戈爾尤其崇尚愛情,他毫不吝惜地運用了大量比喻來贊美愛情的偉大與永恒,就像他寫的那樣:“我相信你的愛,就讓這作為我最后的話吧?!彼褠叟c真理恰到好處地放在生活這架天平的兩端,沒有絲毫的偏差。
生活的天平——愛與智慧;生命的天平——愛與真理。這本書雖然難懂,但我們都能從中悟出一樣的道理:愛是人生的基礎(chǔ),愛是人生的全部!!不妨聽著輕音樂,捧著《飛鳥集》,想想自己是一只飛鳥,在無盡的藍天中自由的翱翔......
《飛鳥集》并不長,全篇只有325段,多是短小精悍的格言式詩歌,很適合細細品味。
開篇第一段,就點明了“飛鳥”集的命名理由。表面上看,泰戈爾運用了“飛鳥”和“黃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象,表達了對夏天的向往和對秋天的厭倦。但進一步思考能夠發(fā)現(xiàn),這種動靜結(jié)合、揚抑結(jié)合的寫作手法實質(zhì)上表現(xiàn)了詩人對自由自在的“飛鳥”充滿歡喜,對孤寂落寞的“黃葉”心存悲傷。夏天象征著自由和希望,秋天代表著壓迫和陰郁。寥寥數(shù)語,就能形成一幅較為立體的畫面。這種“對比”的寫作手法還有很多。比如“鳥兒愿為一朵云。云兒愿為一只鳥”,就同樣選擇了一動一靜兩種意象進行對比。通過意象之間的對比,清晰地表明了作者的人生態(tài)度:渴望融入自然,向往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在西方工業(yè)時代顯現(xiàn)出旺盛發(fā)展活力的時代,泰戈爾卻選擇了一種追尋自然的反“潮流”傾向,能夠稱得上是反思科學(xué)、反思現(xiàn)代化的先驅(qū)人物。
在第130段和243段,泰戈爾兩次談及“真理”和“錯誤”。從字里行間能夠感受到,作者對當(dāng)時過分壓抑的社會環(huán)境并不滿意,認為其束縛了思維,阻礙了社會發(fā)展。那種害怕犯錯的價值取向?qū)嵸|(zhì)上是一種保守主義傾向。真理和錯誤本身就是相對的,不能因為遇到錯誤,就停止對真理的追尋。尋求真理本身就是試錯的過程,錯誤與真理或許真的只有一步之遙。由此,能夠感受到在價值取向上,泰戈爾同樣表現(xiàn)出一種開放包容的自由主義立場。這樣的實例在《飛鳥集》中還有很多,多是利用自然意象、象征手法闡釋作者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能夠在靜謐之時,品讀幾行小詩,也實屬一件幸事。
《飛鳥集》雖然每段詩歌都是簡短的兩三句,可是在冥冥之中,竟悄悄的點亮了我們的心燈。當(dāng)我們迷茫、困惑、無助時,讀讀泰戈爾的詩,想想自由的飛鳥、穿著光之衣的太陽、披著絢麗圍裙的云朵、祈禱的樵夫、淳樸的泥土……
這一切真的可以讓你找回你對生活的熱情,對生命的真正思考,對愛的重新認識,面對失落與痛苦,我們不會再有抱怨與氣憤,而是對平凡的生活充滿激情,充滿感動,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讓我們用愛去回報世界,用寬容去親吻世界。泰戈爾的愛就像海浪一樣蕩漾開來,遍及全世界,我們的思想隨著這些閃亮的水滴而閃耀著,我們的心伴著陽光的撫摸而歡唱;我們的生命因與萬物一同遨游在空間的湛藍,時間的墨黑中而感到歡喜,綠葉、陽光、生命的萬物,為我們營造了一個美得無法言喻的世界;泰戈爾與飛鳥為我們提醒幸福,歌頌美,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不愛生命,不愛世界;生活的苦惱,沖不掉我們對愛的追求;歲月的滄桑,或許會吞噬我們的青春,但我們心中的愛永不老,就像“天空沒有留下痕跡,但我已經(jīng)飛過?!?/p>
我也愿作一個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飛鳥,不求在這里帶來我的影響,只求用我的愛,留下我成長的氣息。讀完泰戈爾的《飛鳥集》,我總能感受到一種振奮人心和進取奮斗的精神鼓舞。泰戈爾的哲理光芒,不僅喚起我對大自然、對人類,對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的愛心,而且也使我執(zhí)著于現(xiàn)實人生的理想追求,讓整個人生充滿歡樂與感激。《飛鳥集》是那樣讓我回味無窮,久久沉浸在美妙之中。
《飛鳥集》是我這個暑假最大的收獲。不僅僅從頭到尾細細讀過一遍,更字字句句摘抄下來。偉大的泰戈爾,用他高尚的思想洞悉世間的一切,用他純美的文字記錄下每一個思想的光輝。人性的善惡,在他的筆下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對完美的謳歌,對丑惡的批駁,更是登封造極。雖比不上荷馬詩歌的壯闊,可是《飛鳥集》這一部長詩,卻更像一杯淡淡的清茶,初讀時生澀難懂,但多讀便將寓意看得分明了,正如茶的本性,使人唇齒留香。
美感和韻律是詩歌的靈魂,《飛鳥集》將人帶入了一個美妙的天堂般的境界。那里有明媚的陽光,整齊的白樺林,仿佛一幅簡單明了的彩繪畫。那里有“泉水激石,泠泠作響”,也有“好鳥相鳴,嚶嚶成韻”,猶如一幅清雅脫俗的山水畫。那
里有黑夜籠罩下的狂風(fēng)暴雨,也有沉沉暮靄下燭與燈的對話,好似一幅色彩濃重的油畫。那里同樣是奇妙的童話世界。看看不知深淺的螢火蟲嘲笑著沉默的星星,瞧瞧馬與草之間的精彩辯論,聽聽花朵與綠葉之間的低語,我領(lǐng)悟了深邃的哲理,同時又收獲了可貴的天真。
泰戈爾的筆下,人性這個話題屢見不鮮。對人性的思考,在泰戈爾看來是永恒的。他用看似簡單的語句揭示了許多深刻的道理。在可怖的夜幕中,我喚醒內(nèi)心的理性,與泰戈爾一道,剖析著人性的弱點;在溫暖的陽光下,我調(diào)動著感性的情感,與泰戈爾一道,感受著世界的氣息。我在泰戈爾的引導(dǎo)下,明白了美的含義,也領(lǐng)悟了情的真諦。拒絕冷漠,拒絕愚昧。泰戈爾用自我的情感感動了我。
《飛鳥集》的意義并不在于它的文字如何的優(yōu)美,而在于它的內(nèi)涵。它用唯美的方式演繹了晶瑩剔透的篇章。我采擷著它閃耀的光芒,并從中獲得了新生。
在它面前,我以前的文字都黯淡了下來,唯有它光彩奪目。在泰戈爾面前,我最終意識到我過去的靈魂是多么的卑微。
《飛鳥集》,好一部美的箴言。
重讀《新月集》、《飛鳥集》之前,剛好讀到另一本書,提及印度人民對于泰戈爾的尊敬和對泰戈爾的詩的喜愛時講的一個小故事,說作者在印度旅行時聽導(dǎo)游讀一首泰戈爾的詩,雖然聽不懂,卻覺得非常好聽,朗朗上口,特有韻律,可一旦直接譯成中文,就完全失了其韻味,如同嚼蠟一般。
說來這倒與我一向少讀國外文學(xué)作品的原因有不謀而合之處,最憂心的不過是被奇葩翻譯敗了興,恨不得自己能精通萬國語言,不為無良翻譯所貽誤而錯過美好的文字。只是,有時并不都是翻譯的問題,語言和文化的差異有時候也體現(xiàn)在:詩文的美妙在適合的語境中,在深懂得的人心里,才能煥發(fā)其臻美的生命力。
且莫說國與國之間語言難通,就是華夏大地不計其數(shù)的地方語言中隨意挑兩種出來對話,必定呈現(xiàn)雞同鴨講之勢,最簡單一個例子,同一個笑話,放在北方人嘴里可能特好笑,若放在南方人嘴里也許就會摸不著頭腦了。
說了這么多,其實只是想說明自己之所以開始收集不同版本的泰戈爾作品的原因。既無法學(xué)習(xí)并精通印度語,只好指靠翻譯的水平高低。這一次新收入這版鄭振鐸譯文,很是喜歡——是的,還不到非常喜愛,只因喜歡,更希望能至臻完美,書文印刷裝幀上還可精益求精,滿足某些藏書人例如我莫名的怪癖。
此版本于我好處在于,除了《新月集》、《飛鳥集》之外,另附有鄭振鐸所著的《泰戈爾傳》,粗略的傳記,引典許多,很有趣。猶如追星,你總想知道關(guān)于星的一切,同理。
我喜歡《飛鳥集》中的大樹,因為,“樵夫用斧頭向大樹乞求斧柄。大樹給了他?!蔽倚蕾p《飛鳥集》中的太陽,“太陽穿上樸素的光之衣,云朵卻披上了絢麗的衣服?!蔽屹澝馈讹w鳥集》中的泥土,因為“泥土飽受人侮辱,卻以花朵為回報?!边@一切一切都是愛,對他人的愛。它是那么地?zé)o私,卻又那么地真實。
功名,利祿,似乎在這塵世中占了越來越多的比重,難怪泰戈爾給我們帶來了這三百首清新的小詩,讓我們在擁擠不堪的日子里獲得一道曙光。正因為他的飛鳥,我敬佩大樹,歌頌太陽,認同泥土。人與人之間每多一份愛,心與心的距離就近了幾分。愛己。而推及愛人,讓世界充滿愛。我想,到我垂垂老去的某一天,我會自豪地說:“我曾經(jīng)愛過了?!?/p>
當(dāng)飛鳥輕敲我的心弦,我學(xué)會了愛。愛大千世界,那是幸福的最高點。
“我熱愛這個世界,才生活在這個世上?!辈凼且环N心靈的寄托,有了這樣的精神支柱,“當(dāng)你沒胃口時”,就不會抱怨食物。世界是可愛的,在我們失意時,請別抱怨,請學(xué)會寬容,試著用心去親吻我們的世界。
泰戈爾的愛就像海波一樣蕩漾開來,遍及全世界?!拔业乃枷腚S著這些閃亮的綠葉而閃耀著,我的心伴著陽光的撫摸而歡唱;我的生命因與萬物一同遨游在空間的湛藍,時間的墨黑中而感到歡喜?!本G葉,陽光,生命的萬物,為我們營造了一個美得無法言喻的世界;泰戈爾與飛鳥為我們提醒幸福,歌頌美,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不愛生命,不愛世界
生活的苦惱,沖不掉我對愛的追求;城市的喧鬧,淹不去我對愛的贊美。歲月的滄桑,或許會吞噬我的青春,但我心中的愛永不老。正如《飛鳥集》的結(jié)束語:“我相信你的愛?!?/p>
“天空沒有留下痕跡,但我已經(jīng)飛過?!蔽乙苍缸饕粋€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飛鳥,不求在這里帶來我的影響,只求用我的愛,留下我成長的氣息。
看《飛鳥集》的第一感覺就是清新,既不是村上春樹那陽光中帶著憂傷彷徨的青春故事,也沒有雨果那種悲痛的劇情,它仿佛是浩瀚宇宙中最最新鮮的空氣,讓我有一種想一口氣吞并、吸收它們的感覺。
我原來跟隨時尚,哼流行歌曲,買新穎文具,讀科幻小說,看動漫電影,我認為它們充滿趣味,但是,讀了《飛鳥集》,我不這么想了,我認為文學(xué)和時尚是反義詞,時尚在此岸,文學(xué)就在彼岸;時尚是波光,文學(xué)是河床;時尚嘩嘩地向前流,文學(xué)則靜靜地沉淀;時尚也許可以流傳的很廣,但文學(xué)可以流傳的更久遠;時尚也許可以在瞬間讓你眼前一亮,文學(xué)卻可以在你掩卷閉目后悠然心動!
我不知道泰戈爾如何把所見翻譯成詩句,讓那神奇的文字穿過阡陌紅塵,穿越種族國別,安撫我這顆紛繁蕪雜的心靈。但是,我知道,我要努力,我要按照《飛鳥集》中的格言警句去做,從現(xiàn)在作起,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家園包括大家和小家,大到國家,小到私家。品味書香,和諧家園,顧名思意,就是讀好書,才能光宗耀祖,出人頭地;才能回報社會,報效祖國。我們的身上背負著建設(shè)國家的責(zé)任,只有認真讀書,從小立志,珍惜時間,抓緊奮斗,將來長大了才能為國家做奉獻。
《飛鳥集》的詩句不僅能激勵我上進,還能在我消極沮喪之時就像一曲美妙的樂曲深入人們的心靈一樣用它清新的文字來讓我的心靜下來,想想花兒與果實的對話,想想鳥兒與白云的理論,再想想山峰與落日的結(jié)合,多么充滿趣味,我那顆雜亂的新心自然也就平靜下來,回頭再想想剛才令我生氣的事情,才會覺得十分可笑,不必為其絞勁。這時的《飛鳥集》還真是一位很好的心理醫(yī)生呢!